“你看我们这还有快递吗，双11早结束了！”11月16日下午，位于上海浦东新区的一家顺丰快递营业点门前，只有两位快递员正忙碌地装车，由于上海近日来连续阴雨，站点门前搭起了好几个雨棚，但雨棚下空空如也，快递小哥说，今年双11，来得快，去得也快，目前已经进入正常派件时间。
显然，今年的双11物流并没有以往来得“火热”，十多年来，双11快递量出现下跌。
这一“战况”与去年同期相比，快递企业鏖战双11旺季的雄风已然不再。2021年11月1日至11日，全国邮政、快递企业共处理快件47.76亿件，11月11日当天共处理快件6.96亿件，去年两个数据均比今年同期多。
11月11日当天处理的快件量更是比去年同期下滑约20%，少了1.44亿件。
快递员比往年“闲”，只忙两三天
上述顺丰快递营业站点负责人告诉《IT时报》记者，今年双11比往年要轻松很多，包裹也比以往少，“以往从11月1日就开始忙，会有两波高峰期。每波3～5天，今年其实整个双11就忙了两三天”。
上海宝山区一家菜鸟驿站的负责人李红（化名）也直呼“今年包裹量与去年相比，差距太大了！”李红回忆，去年双11整整忙了半个月，他所在站点最多的时候日包裹量达到1300多个，今年单日包裹量巅峰虽然仍有1100个左右，但整个双11期间差距还是很大，“基本不用加班加点了”。
在徐汇从事快递行业十几年的快递员汪闵（化名）看来， 双11每年都是快递员的“一道大坎”“我们干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双11，太累了”。每年双11期间，汪闵所在的快递站配备快递员数量会从十几个增加到50个左右，“双11人员每个站点都要安排好，该固定就要固定下来，不能有变动，变动的话就有爆仓的危险。”
每年一到双11，汪闵早上5点必定起床，持续工作到23点左右，日均派送量在300单以上，比平时多1/3。而在平常日子里，即便再忙，最晚19点也能下班。汪闵印象里最忙的还是去年双11， “没完没了的快递，战线拉得太长了，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，白天还得干重体力活，双11对快递员来说就是疲劳战。”
但今年的双11高峰期对汪闵来说，不但单量更少，而且持续时间也更短，汪闵用“早早就松了一口气”来形容今年的状态。
送货上门商家拼服务、快递员叫苦、用户感知不均
往年“双11”，消费者对物流送出的差评集中于100米环节，忙疯了的快递员根本无法保证将快递送至用户手中。
往年双11小区快递柜爆满，快递员摆摊的场景，今年不常见
“怎么今年我这传达室门口，冷冷清清几乎一个快递都没有？”上海徐汇区某小区的张大爷纳闷，往年双11，自己传达室门口的快件常常堆积如山，这样的情况常常持续2周之久，小区居民下班后，需要打着手机电筒寻觅好久，才能在海量快递中找到自己的双11战利品。
究其原因，除了今年双11整体快递数量有所下降之外，与往年只追求时效与规模的比拼不同，今年快递普遍提价，各大物流平台也开始更加重视提“质”。今年双11，物流配送速度、服务标准并没有因为疫情的潜在影响而降低，汪闵告诉《IT时报》记者，在防疫条件允许的情况下，今年公司要求快递必须送到用户家门口。
9月5日起，顺丰宣布，将在全国50个主要城市推出“派件不上门，承诺必赔付”的承诺。菜鸟物流公布截至11月11日中午12点，天猫双11提供的确定送货上门包裹量已经超过了1.2亿件。菜鸟日均的大件家装收货量、签收量都同比增长超500%。苏宁易购公布从10月24日到11月11日物流整体履约完成率96.7%，家装发货量同比提升181%。
在快递企业积极推动送货上门的背后，是电商生态链竞争的大环境。菜鸟CEO万霖曾分享一组数据，菜鸟直送成为用户选天猫的Top 3理由，体验过菜鸟直送“不上必赔”的消费者，复购率提高30%以上。
虽然商家一厢情愿“提质”，但送货上门对一线快递人员来说压力显著。汪闵透露，双11带来的超大工作量，并没有带来收入的大幅提升，通常双11期间自己的当月收入能增加约1/3，但整体增幅有限。除了大工作量带来的疲惫，快递行业日渐提升的行业规范和要求也让快递员的压力与日俱增，消费者的投诉和公司的扣罚都让快递员们“压力山大”。就比如这个双11，汪闵一共被扣过两次钱“一次扣了90元，一次扣了80元，虽然看似金额不大，但会影响到这个月的补贴和奖金，少了1000多元”。
工作强度和扣罚制度的双重压力，让快递服务的“提质”行动效果显得参差不齐。上海消费者王女士就表示“今年双11，京东、顺丰、天猫等都能做到送货上门，而韵达、中通等公司就很难保障了，常常将快递放在楼道口。在社区、街道并没有疫情的情况下，不能再这样图省事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