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常接触的快递小哥跳槽了，前些天遇到他，发现开始送外卖了。”这几天，网友“小皮大侠”发的一条微博被福州快递和外卖从业者大量转发。
同样是开着电动车走街串巷，送一个包裹赚0.8元～1元，送一份外卖赚5元～10元，于是，不少快递员转行送起了外卖。这一现象在年后物流行业越来越常见，那么，快递员不送包裹改送外卖，在福州是个别现象还是普遍现象？快递公司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？
一单回报差十倍
快递员跳槽送外卖
手机铃声响起，住在福马路的张鑫马上拿起手机开始“抢单”。今年元旦后他找了份新工作，当外卖骑手。
每天10点左右，张鑫的手机上各种外卖单很多，他要做的是接受外卖单，然后骑着电动车到指定的地方去取外卖，再将它们送到顾客手里。
来自南平的张鑫之前是一名洗车工，3年前在老乡的介绍下当起了快递员，随后又到一家第三方物流公司送同城快件。送快件时，他初步接触了外卖业务——在午餐、晚餐高峰时段，有些顾客直接打电话给饭店，饭店里外卖员不够或天气情况不好时，饭店会出高价联系第三方物流公司帮忙送外卖。几个外卖平台发展得越来越好，看外卖平台送餐员的生意越来越多，自己的生意越来越少，张鑫就来到一家专门为外卖平台提供送餐服务的第三方公司，做起了送餐员。
张鑫说“每月起薪3000多元，提成按距离计算，1公里内每单4元，每增加1公里多加1元，一般每单都在3公里以内。工作时间是每天上午10点到晚上8点，中间还能休息三四个小时。刚开始比较陌生，所以送单量不多，现在熟门熟路之后，一天能送出二三十单，一个月收入5000元到6000元，好的时候每月收入8000元到9000元。听说有特别能干的，一个月能赚10000多元。”这个春节，张鑫没有回南平老家，因为春节期间点单的人很多，单价更高。“这个月几乎每天收入五六百元，月收入超过1万元没什么问题。”张鑫说。
在一家外卖公司配送站的招聘介绍上记者看到，该公司对送餐员的要求并不高工作时要穿工作服，会骑电动车，会用智能手机，年龄最好在45岁以下。送餐员的主要工作是在合作餐饮点附近两公里内送餐，工作时间是每天上午10点到下午2点、下午5点半到晚上9点，月休4天，有员工宿舍、车补、话费补贴、餐补、好评补贴、星级奖励。，每个夜宵单另加2元，月单量奖励100元到500元等。
张鑫说，他之所以从快递公司跳槽到送餐公司，是因为快递公司工作过于劳累“快递公司的收入主要看个人业绩，业绩好的可以赚很多，但工作压力实在太大了。我在快递公司上班的时候，每天早上7点开始工作，先分拣理件，然后开始派送，中午吃完饭，下午又要四处收件，下午6点结束收件后，还要对收到的快递进行整理，每天都要忙到晚上10点才能下班。如果赶上‘双11’或‘双12’，连饭都没时间吃。而且，快递公司是没有休息的，时间长了我感到非常压抑，身体也受不了。”
张鑫说，和快递公司相比，在同等收入下，外卖公司的劳动强度要低很多。“外卖是有高峰的，每天两个高峰就几个小时，其他时间可以稍微放松一下，而送快递则要全天绷紧神经。而且，送完外卖后，一般不会再有人打送餐员的手机，不像做快递员的时候手机要24小时开机，个人生活经常被打扰。”张鑫说，当外卖员后，他明显感到工作强度变小了。总体来看，做快递员的时候，他每送一个快件净收入0.8元～1元，做送餐员每配送一个单子则有5元～10元的回报。
记者咨询了几家为送餐平台做第三方配送服务的送餐公司，公司的负责人表示，总体来看，有20%的配送员是从快递企业跳槽过来的。
常遭投诉被扣钱
送餐员压力也大
张鑫的同事胡瑞，进入这家配餐服务平台才两周，在他看来，送餐员压力也很大。
“每天都饿着肚子给别人送饭，大部分时间只能在路上买点零食吃。”胡瑞说，他每天送餐次数的极限在30单左右，算下来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度过，而且往往别人的吃饭时间，正是他们争分夺秒工作的黄金时间。“有时送慢了，饭菜变冷了，客户不理解，给个差评，这单就算白干了。我们最希望得到客户的理解和尊重。”
“服务行业的人最怕被投诉。我们跟别人可能还不太一样，基本上是顾客投诉你一次，就扣一大笔钱，投诉两次，就直接走人了。以前也有过第一次被投诉就直接走人的，所以我们每天都战战兢兢的。”谈到被顾客投诉的原因，胡瑞说，最多的就是因为超时，非天气原因的超时一单要扣50元。，超时并不是最严重的，如果被投诉服务态度不好，那就可能要直接走人了。胡瑞说，他的同事有因为不送上楼而被顾客投诉走人的，有因为电话打不通而被投诉走人的，还有因为送到后餐品漏了被投诉的。“有时候并不是我们的问题，比如是店家饭菜的质量问题或者没有发票等，顾客都会投诉我们，我们就会有麻烦。”
“情况的确如此。公司对送餐时间、单数什么的都有要求，如果达不到要求就会扣钱。”张鑫表示，这份工作不仅在一天中有两个小高峰，在一年中也有季节性，订单量最多的时候就是天气最恶劣的时候，也是路况最差、外卖时效最长的时候。“怎么说呢，有时候对坏天气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，顾客最不爱出门的时候也就是最需要我们在路上跑的时候。风里雨里，下刀子我们也得跑。”张鑫说，天气不好的时候，一份外卖送一两个小时是常事，平台也不会过分追究送餐员的责任，只是天气恶劣的时候送餐，需要格外保护好自己的安全。张鑫曾出过一次车祸，去年底，他骑着电动车送餐，由于道路拥堵，他逆行上了机动车道，和一辆汽车撞上了，把别人的车门撞坏了，自己的胳膊也受伤了，此后他特别注重安全，时间再赶也会遵守交通规则。
送餐和快递企业
对此互相理解
尽管看似“互挖墙脚”，但记者在调查中发现，快递公司和配餐公司的关系并不紧张，而是互相理解。实际上，在快递行业内，快递员兼职送外卖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。
记者调查发现，虽然不少快递公司会出现人手不够的情况，也的确有快递员跳槽去当送餐员，但“反向流入”快递行业的送餐员也存在，其主要原因则包括行业稳定、天气因素、时效因素等等。
“快递行业更加稳定，快件量多是多，收入也还算可以；外卖接单要靠自己抢，不确定因素也很多。”一家快递公司鼓楼网点的负责人介绍，春节后有个别专职外卖员有意转岗，特地来打听快递公司的收入情况和工作强度。“送外卖看似简单，其实也不容易。如果是快递包裹，正常情况下有一两天的延误，收件人一般都能理解和体谅，但外卖大多是食品，午餐总不能在晚餐时间送到，一旦超出规定时间，罚款比例是很高的。”，在气候条件不佳的情况下，外卖小哥往往要承担更多的工作量，如果客户拒收，就得自己掏钱赔偿，如果是一个大单，可能半天就白忙了。
事实上，快递与外卖领域在近一年来一定程度上已经有了很大的交叉。去年年中，传统快递公司宅急送宣布与外卖品牌合作，在部分区域提供外卖配送服务。去年11月，饿了么也与圆通速递达成合作，鼓励骑手们在高峰期接外卖订单之余积极参与送快递。未来送餐员全都是快递公司的员工，也是有可能的事情。